Saturday, December 31, 2011

悼念诗二首


悼徐伯母

一边是您舍不得的地上至亲
一边是舍不得您的天上良人

您以临盆的阵痛
毅然交换出塞的喜悦

您送走的是八十六个循环的冬天
迎来的是无休止的生命之春

与其说您惜别天津
不如说您安抵天家

(2011/12/27)


悼顾伯伯
 
如果您的生命是一本厚重的书
我们必须从最后一章往前读
先摸瓜后顺藤
 
岁末的句点
通常是本章的书挡
是新篇的信号灯
 
但您急切要赴一个太重要的约会
顾不得回头与亲人们道别
来不及等灯变绿就决然前行
 
其实我们都象拿到聘书的员工
等候我们被通知履新的日子
我们期待步您后尘
 
(2011/12/31)

Thursday, December 29, 2011

多利的克隆与耶稣的圣诞


十多年前轰动一时的绵羊“多利”的克隆是一个现代科学创举,而圣诞节所庆祝的上帝的羔羊人类的救主耶稣的诞生则是一个古老信仰话题。二者似乎扯不到一起。然而,比对之下,这两者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二者过程相似。人类历史上第一只克隆羊“多利”的诞生通过借腹怀胎而达成。成年供体羊的乳腺体细胞的核被取出来后,在电流刺激下与一个未受精但去核的卵细胞融合成一个重组的合子细胞,经过体外培养长成一个胚泡,然后移植到一个代孕母羊的子宫内,发育成熟而生下“多利”来。人类历史上的唯一赎罪羔羊“耶稣”的诞生也是由借腹怀胎而达成。圣经虽然没有提供当初未婚童贞女马利亚如何被圣灵感孕而生下耶稣的具体生物学细节,但我们有理由推测,全知全能的天父上帝首先按照大卫家谱中代代相传的后裔基因蓝图遗传特色创造了一个特别的合子细胞,然后把它通过超自然的手段放入马利亚的子宫中,启动生命发育的十月怀胎,生下耶稣。耶稣身体细胞的DNA有可能属于大卫后裔中某个具体犹太男子(比如他的养父约瑟)或虽不具体但足够普通的犹太男子与某个具体犹太女子(比如他的生母马利亚)或虽不具体但足够普通的犹太女子越过正常男女交合途径而超自然的天上组合。其中的细节不排除特别设计的细胞核在圣灵的大能下被奇迹般地转移到未婚童贞女马利亚的一个去核的卵细胞中。当然,用他全能的命令创造天地万有的上帝完全可以越过这一技术细节而直接创造一个特别的合子细胞,它不属于约瑟与马利亚或任何犹太男女基因蓝图的重组,单属于降世为犹太人的人类救主耶稣。上帝是超然的,他可以通过我们人类无法察觉的超维度来去自由地进入人类的四维时空,从而圣灵感孕的整个过程就完全没有人类男女交合的色彩,丝毫不会惊动马利亚的注意,正如上帝若愿意的话,可以不知不觉地通过超维度拿走我们时空中鸡蛋里的蛋黄而无需打破蛋壳也不会干扰蛋清。在上帝掌权的宇宙里,童贞女生子的圣诞奇迹是既可行又可信的。

二者结果相似。克隆就是仿制或者复制,结果就是仿制品或复制品,“多利”正是一只仿制某成年供体的羊。她因携带供体羊胸腺体细胞累积的有害基因突变而未老先衰,只活了六年多(1996/7/5-2003/2/14),只有一个正常绵羊寿命的一半。而圣诞就是天父上帝的儿子披戴上人的血肉之体,结果就是耶稣基督。耶稣本是天父的儿子,本有上帝的形象,但自甘卑微,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并无佳形美容,出来传道时三十左右,却被人看成快五十岁。他只活了短短的三十多岁,只有普通人寿命的一半而已。但耶稣却活出了比所有人都更符合上帝心意的真善美的人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耶稣基督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在生命全部历程里货真价实完完全全的真人(亚当犯罪之前也是,不过亚当的一生由于罪而发生了改变)。虽然人类当初是按照上帝荣美的形象和样式(也就是天父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后来在人间所彰显出来的真善美的生命)所造,但人类却从上帝的恩典中堕落了,亏缺了上帝的荣耀,陷入罪恶与死亡的困境。天父上帝为了拯救人类,就打发他的儿子耶稣基督降世为人,为人类的罪作为赎罪羔羊。那曾经参与创造人类的先在永存的原有生命之道,反倒成了有血有肉的人。道成肉身的圣诞,乃是极大的奇迹与奥秘。用当今克隆的语言来讲,耶稣才是人类生命的真版,人类表现出来的是残缺不全的伪版。人类当初本是天父上帝按照他儿子耶稣基督荣耀生命的真版克隆成的尊贵生命,但这种生命克隆堕落了,被罪与死的病毒所高度污染,于是天父上帝让他的儿子耶稣基督以原初的生命真版克隆成为完全的人来到人间,用他在十字架上的宝血彻底清除罪与死的污染,让人类活出基督生命所彰显的人性真版来。圣诞的结果就是人类生命真版的展示。

二者目的相似。“多利”的克隆乃为证明高度分化的体细胞在合适的条件下仍然可以返老还童,具有生命再生的全能性。耶稣诞生的目的乃是向人表明,陷入罪与死的人在圣灵的能力下仍然可以悔改归正而重生得救,在地上活出天父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所彰显的荣美新生命,将来在永恒的天家彼此相爱相属,与天父上帝同心同行,与天父上帝的儿子耶稣基督同管万有。圣经说,如今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又说,基督是我们的生命。除了圣诞节的主,人类独一的救主耶稣基督,人类历史上没有谁的出生值得普世欢腾。圣诞不可思议地颠覆了整个人类历史,但唯利是图的商家把圣诞给商业化了,为的是促销赚钱。充满商机的圣诞已经失去了圣诞的本意,圣诞老公代替了圣诞主人,圣诞树代替了马槽,物质的礼物代替了永生的礼物。圣诞的目的在于救赎人类重生得救,因为天父上帝的儿子成为人,乃是为了让人成为天父上帝的儿女。

人类的危机既不是经济的,也不是政治的,乃是全方位的生存危机。圣诞宣告了人类集体的破产。人类自从失去伊甸乐园,就开始了漫长的与天父上帝背道而驰的漂泊历史。这个历史可以用两个字来总结:罪与死。罪恶和死亡象一对不离不弃的孪生兄弟,蹂躏着人类。人类生活在罪恶的泥潭里,不能自拔。近年华尔街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风暴与经济持续低迷,不过是贪婪成性的人类在自食恶果。在充满死亡的黑暗长夜里,不同的宗教诉求犹如一盏又一盏似明似暗的灯火,给苦苦问天不得解的流浪客一丝心灵的慰籍。但人类一代又一代,从帝王将相到黎民百姓,无不都是匆匆过客,从出场到谢幕,不过数十个寒暑而已。人类永生的希望在哪里?秦始皇没有找到,他继续长眠在秦陵的地下。你我今天暂时活着,深知都逃不过死亡的追赶。许多人甚至失掉了求生的本能,不在随波逐流中得过且过,就在麻痹灵魂中醉生梦死。圣诞乃是用圣婴的第一声呐喊,唤醒灵魂沉睡道德破产的人类。

天父上帝与人类有约在圣诞。信耶稣回到天父上帝的家吧,咱们都流浪在外太久太久了。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出书啊出书



老张出英文书了!一本接一本。这是今年圣诞节的一个号外消息。是真的。不信,去亚玛逊搜索我的英文名字就验证了。第一本是“Cambridge Chronicle of a Modern Pilgrim”(一个现代朝圣者的剑桥纪事),封面是自家昙花照。第二本书是“Words for the Word”(言道),封面是自己设计的。出英文书是第一回,但出书不是第一次。2007年初我就自费出版了“新民文集”(The Collected Works of Rumin Zhang)一千册,出版花费约四千美元,大都免费赠送给了各地布道会中的福音朋友们。不料麻省的某位不知名读者,把文集放到亚玛逊网上书店里去卖。最近发现后,决定通过亚玛逊“看得乐”直接出版服务,开始不定期出书。借助今年圣诞假日之便,接连上载出版上述两本英文书。“新民文集”的中文更新版也已经基本定稿。但因为亚玛逊“看得乐”还没有支持中文书的直接出版服务,我在另觅它途。如果你购买上述某本英文书,我乐意免费赠送给你超过二十万字的“新民文集”中文更新版电子书。请与我联系。

为什么出书?想赚钱?老张不瞒你说,有点想。君不见,这神学课程,一个学分五百多元,一个道学硕士读下来,需要九十三个学分,约五万美元,大部分都得自己出。说大部分,是因为曾经有热心朋友支持过,原来的公司也在政策过渡许可时期报销过两门课。还有,就是孩子上大学,学费哪里来的实际问题。除非你愿意买,成千上万的读者也愿意花钱买,不然想赚钱也是空想。我现在就象一个新开张的店铺老版,在熙熙攘攘的商城,等候那些愿意进来逛店买东西的顾客。

为什么出书?想出名?老张实话实说,有点想。但老祖宗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代人想法相左,不择手段想出名。靠写书出名,绝非易事。但J.K.Rowling女士失业后想发表《哈里伯特》系列第一本书,头几个书商都拒绝了,直到她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书商。后来的故事你知道,她跟书商都名利双收。当然,你会跟我讲统计,说多少年才出这等好事,就算出名也大多是死后才出名的,比如那些当年穷画家穷音乐家穷作家,作品大都是死后才价值连城的,让不认识的人赚大钱。我当然心知肚明这种严酷的事实,但仍然决定一往无前,通过亚玛逊“看得乐”直接出版电子书。如果能够死后出名,我也可以含笑九天之上了,至少后人会提起某个死后才出名的老祖宗。

为什么出书?真正合理的原因只能是,为道而道也。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他是说,可以言说的道/名,不是永恒之道/名。老子的说法有道理,但不完全,毕竟他生在耶稣之前,不明白那永恒的生命之道,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丰丰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当年的门徒们见过他的荣光,就是父独生子的荣光。他们亲眼见过,亲耳听过,亲手摸过,亲身同行过,最后在他死而复活后,又亲口传扬过,亲笔大书特书过。那太初与神同在,而且与神同等的道,成为可道之道,得到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所以你开始了解,我把第二本英文书的名字起为Words for the Word,中文翻译可以是“为道而道”,“道道之道”,“言道”,“论道”。

从慕道到得道,需要得道者言道论道。得道的最高境界还不是以笔言道,以口论道,乃是以身行道,以至天天被押赴十字架的刑场,向世界和自己死,去殉道。愿你我都成为慕道得道言道论道行道殉道者。这是我的新年祝福。

Saturday, December 10, 2011

第一个圣诞的尴尬


耶稣的诞生从一开始就是让人引起争议,也让当事人非常尴尬的事件。

先看耶稣的母亲马利亚。一个好端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刚刚许配给大卫王第二十八代孙子约瑟。当时犹太人的许配,类似现代人的订婚,但更加严肃而认真,对男女双方忠贞忠诚的要求形同神圣的婚约。她的父母亲接受了约瑟家的聘礼,只等约瑟准备好新婚的房子,迎娶马利亚,完成婚礼,同住在一起,开始生儿育女的正常人生。但上帝好象半路杀出的陈咬金,搅局生乱了。

上帝差天使向马利亚发话,要借腹怀胎,生下至高上帝的儿子,即天国的君王,人类的救主。名字都预先起好了,就叫耶稣(希伯来文音译是约书亚),意思是上帝拯救。马利亚不解,问天使:“我还没有出嫁,怎么有这事呢?”不出嫁就生孩子,对现代人已经不算大不了的问题,但对当时的犹太人,可是出轨出格的恶行,要遭被石头打死的厄运。马利亚最后被天使说服了。借腹怀胎的细节,没有记在圣经里。但根据现代超维假说与生命克隆技术,我们也许可以不无合理地猜测如下。上帝设计了一个包含普通犹太男子基因蓝图的生命细胞,从超维的时空,运用不必打破蛋壳也无需搅动蛋清而直取蛋黄的暗渡陈仓之法,把这个细胞不动声色地放在马利亚的身体中,并启动生命发育的过程。至于这肉体的生命如何与耶稣的灵魂挂钩,是神学家也弄不明白的上帝大能与奥秘。马利亚的肚子于是慢慢大起来了。而约瑟估计暂时还蒙在鼓里。

马利亚如何跟约瑟交代这事?说自己怀了上帝的儿子?那可让约瑟怀疑她不是神志不清,疯人疯语,就是不打自招,跟人出轨又不想负责任。马利亚实在百口难辩。她想起天使的话说,她的一个在南部耶路撒冷的亲戚,一辈子无法生育的以利沙伯在人生暮岁,竟然从定期当祭司供职在圣殿的老公撒迦利亚那里怀上了孕,有六个月了。马利亚琢磨这两件怀孩子的事(一个有生育能力的年轻女子未婚未性先孕了,另一个是终身无生育能力却年老怀孕了),都太离奇太不靠谱。于是决定干脆自己南上一趟(南上北下,乃以色列地貌使然),一方面亲自验证天使的话,另一方面也借机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免得丢人现眼,被人指手画脚,说不定还性命不保。马利亚与以利沙伯见了面,发现一切都是真的,就同以利沙伯住了约三个月,直到以利沙伯快要分娩生下那后来成为耶稣开路先锋的施洗约翰,才匆匆离开,北下拿撒勒。毕竟,这肚子变大的事,就象纸包不住火一样,总会显露出来的。

再看耶稣的养父约瑟。估计他那时看到马利亚的样子也是瞎子吃汤丸,心里有数。圣经说,约瑟是个义人(注:这里是特指替别人着想的好人),不愿意明明地羞辱她(注:比如公开地宣告她的出轨而休掉她,甚至把她合法地置于死地),想要暗暗地把她休了。站在约瑟的位置,其实我们都能理解约瑟的难处与做法。如果不休她,就算他匆匆结婚,假装是耶稣的生父,暂时蒙混过关,但等孩子出生长大,乡亲们都有目共睹,心知肚明,那耶稣根本就不可能是约瑟的儿子。这种戴一辈子绿帽子的可畏人言,哪个时代的男人都消受不起。加州前州长阿诺,让别人戴绿帽,跟管家生了个孩子,那孩子越长越像少年版本的阿诺。面对如山铁证,气吞山河的终结者不低头也不行啊。当年约瑟为了维护个人的名誉,同时也为了保护马利亚和她腹中的生命,想暗暗地休掉马利亚,算是在无比的伤心与失望里一种利人又利己的双赢上策,值得同情与理解。但上帝抓住约瑟不放,派了天使去做他的思想工作,梦中提醒约瑟,马利亚未婚先孕,是出于上帝拯救的计划,她所怀的是人类救主耶稣。天使还引经据典,提醒约瑟八百年前先知以赛亚就有关于耶稣的预告,“必有童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字为以马内利(就是神与我们同在的意思)”。耶稣正是那位以马内利的救主。约瑟如梦初醒,起来,就遵命娶了有孕在身的马利亚,只是没有和她同房,等她生下耶稣。后来,约瑟与马利亚生下至少四子(雅各,约西,犹大,西门)与数女。

第一个圣诞的尴尬,对马利亚与约瑟而言,不啻是个人丑闻,用尼克松水门事件后的术语,就是童女门事件。圣诞对耶稣同样是尴尬,既是奇闻(没有生身父亲的儿子),也是丑闻(私生子)。难怪在约翰福音书第八章里,我们读到当时不信耶稣的犹太人对他的挖苦讽刺与蔑视之词:“我们不是从淫乱生的”,“你是撒玛利亚人“(注:对犹太人而言,血统与信仰都不够纯正的撒玛利亚人,等于杂种的意思)。就连早期的犹太古典里,也记载耶稣是他母亲的私生子。

面对圣诞,马利亚和约瑟都选择放弃对自己个人名誉甚至生命的过分关注,而顺服上帝的旨意,活在上帝永恒的救恩计划与细节安排中。耶稣本是上帝的儿子,但为了拯救人类,自甘降卑为人,来到罪恶与死亡充满的人间,带来上帝拯救的恩典与真理,活出人类有史以来唯一一个纯正版本的真真真善真美的人生,最后为人类的罪,被钉十字架,舍身流血,成为你我的赎罪羔羊,让凡信耶稣的都得永生。

圣诞,就是完美承载上帝荣耀的真版人生,借着耶稣,展示在一个假人罪人横行的人间,呼唤你我返朴归真。圣诞让你我真正尴尬难堪的反思与悔改,正在于此。

(写于2011年圣诞前的满月之夜)


Saturday, November 26, 2011

松鼠啊松鼠


松鼠世界没有美容厅,但我每次看见房前屋后的松鼠们,个个都很修边幅,绅士或淑女的打扮。你看它们,毛发不长不短不打结,整整齐齐。就算新泽西今年降雨破历史记录,松鼠们毛发总是干干的,净净的,一尘一泥都不染。

松鼠世界没有百货店,但我每次看见房前屋后的松鼠们,个个都在满地瞎拼(逛店),似乎天天都是感恩节后的黑色星期五。但它们从来不必挣钱,也不花钱,按需取果,藏粮于仓。饿了,满地都是自助餐厅。有些餐厅,有几层楼那么高。

松鼠世界没有公寓楼,但我每次看见房前屋后的松鼠们,个个居有房。街边装回收树叶的纸袋,是松鼠的最爱。一条一条被撕裂下来的纸,是最好的现代建材。月儿弯弯照高楼,高楼本是自个修。树叶落光了,房子没有暖气,入冬的松鼠靠的是那件合身的连体皮衣,外加那条长长的毛尾巴当加热棒(平时工作时当平衡杆或者降落伞)。

松鼠世界没有婚介所,但我每次看见房前屋后的松鼠们,个个你追我赶,前面的大概是母的,后面的应该是公的。据说公松鼠追母松鼠到手,亲个够就拜拜了,不结婚也不离婚,留下母松鼠自个过冬怀孕当妈妈。

松鼠世界没有华尔街,不用炒股,没有金融危机,没有占领华尔街的游行示威。没有养老院,也无需养老金。没有医院急诊室,健康或疾病,一切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没有公司,没有老总,没有失业,没有贫富差别。没有政府,没有贪官,没有法庭,没有监牢。没有教堂,没有信仰,没有永恒,只有潇洒走过一回。


Friday, November 18, 2011

南国银婚纪行

趁我前往深圳开学术会议的机会,妻跟我踏上了庆银婚之旅。来回路上,她与我一共看了不下二十部电影,算是弥补了平日少有机会看电影的娱乐贫乏。

(一)深圳篇

深圳国际制药科技会议刚好碰上了人才交流大会,会展中心跟马戏团一般热闹。中间两天的大会,因场地有限,我们的大会不得不下移到一楼的会展厅举行。好家伙,绝对是中国特色的大会景象。左邻右舍一个接一个的临时无顶帐篷会室里,各类的讲座用扩音器放大后互相干扰,让人无法安静的听与讲。今天收到大会组织者的公开道歉电邮,邀请与会者明年免注册费就可以参加明年十周年的年会。

刚入住旅馆的头天深夜,王弟兄打来越洋电话,妻接电话,王弟兄一时没有听出来是她,琢磨我的房间为何有女人。我们三人都笑了。

在深圳四天所见的多位同学朋友中,Z同学带妻子去香港玩了大半天。有一位早年海归的L弟兄与他妻子热心传福音。某晚上我们被他们请到公寓楼,与一些年轻的朋友们分享福音。最后一天,弟弟和弟媳专程从老家来看我们,带来了会面的喜悦与中国式的消费。在腐败横行享乐盛行的风气里,上至头发,下至脚板,都有参与腐败的机会。后来去广州的头一天,左脚丫就出现了不堪腐败的后遗症,休息一晚才恢复。另有一对来自安徽的姐妹花,妹妹想投资移民来美国替她当公务员的老公生一个美国小鬼。她们一起陪公公婆婆来访。虽是初次谋面,老公公的口,第一次让我听见了“老张”的亲切称呼,而且是在我先天晚上听妻子建议理完发让表观年龄年轻几岁之后。妻情不自禁地大笑,说俺那是第一次被人称“老张”。老公公连忙解释说,喊老张是尊敬的意思,不是说人老了。其实,老不老,公理自在人心,公证在自个头上。只要不染成老王的那种幽黑,头发从不撒谎,皱纹从来就为年老背书。

开会之余,我有机会参观了华大基因总部,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基因解序服务公司,由湖南老乡创立。清一色的大学毕业生,职员平均年龄不过二十五。一位接待我的W先生,名平安。我好奇问他何有此名,他说是在安徽老家的基督徒爷爷取的。华大基因也帮助孕妇做产前基因测试。不料楼内有一行醒目的标语说:中国不要唐娃娃。我想,唐娃娃还是生在美国比较幸福。

(二)广州篇

和谐号列车只花了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就把我们和弟弟弟媳送到了广州。那里的珠江,曾随流带走我们唯一一封被失踪的情书。S弟兄X姐妹安排我们到他们的书店边的旅馆住了两晚。特便宜,才一百多人民币一晚。头晚的聚会,来了不少年轻大学生。我拿起小蜜橘,边拨皮边即兴开讲科学与信仰的座谈。不少人问了好多好问题。有个喜欢思考的小伙子,会后坦言他心中的理性挣扎让他心绪不宁。我留下电邮与博客网址给他。次日上午,弟弟弟媳启程回老家,我们去了当地一位姊妹的工厂,与参加当日上午敬拜的几位员工分享在基督里的恩惠,用神的话语鼓励他们。S弟兄不久前还与人合伙购置了另外一个店面,作为第二个书店与福音事工之用。我们还参观了S弟兄与X姐妹的女儿所在的教会学校。据说小路路喜欢读书,连书店里的好多书都读过了。她的学校不久会搬迁到一个大点的地方,据说当局曾施压给物业主不要租给教会学校,业主以合同已签为由,给顶回去了。开福音书店其实不容易,属于赔本生意。但为了福音的缘故,他们豁出去了。我们还特别拜访了X姐妹的父母,与精神抖擞的老人家一起吃有自家活杀鸡的午饭。

第二晚我们与三位大学同学见面叙旧,其中一位W同学我有二十七年不见。我们几位都还是与原配生活在一起。但据说某风流倜傥的名教授,已经与人生第六春的漂亮年轻姑娘生了孩子。我留下所剩最后一本信仰文集,希望对耶稣的认识只停留在私生子阶段的大学同学们能够重新审视独一无二的人类救主耶稣。Y同学的妻子说最近开始失眠,需要靠读书累脑来进入安睡,她期待阅读这本书。W同学在饭局上建议我回国到东莞发展,据说当地政府在08金融风暴横扫几万个加工厂后开始战略性商业转型,从加工制造业转到高新科技企业。在深圳曾陪妻游香港的Z同学,又专程开车过来,在广州会面。她曾去教会,后因某种原因不去了。

(三)海口篇

本来不去海口的,只因妻过去的W同事忙得厉害,不克去三亚小聚,我们主动改变行程,从广州飞海口见她。W同事的先生不巧在武汉动紧急手术,她陪先生两天两夜后,飞回海口,先办公事后办私事。私事就是与我们会面。地点在我们下榻的海滩前宾馆的日本餐厅。打工不到三年就师出有名的海南小伙为我们精心烧烤晚餐。W同事与妻果然海量,我只好舍命陪她们喝点米酒,一杯接一杯,一瓶换一瓶。后来我干脆邀请小师傅喝了两杯。喝到幸福时刻,W同事口出豪言,说即使世界末日明天就来,她也觉得人生不虚此行。原来,人生某种特别的幸福感会让人两极分化来面对永恒,或有秦始皇对位尊权重的依依不舍,或有W同事因今生无悔而临危不惧。你我,就活在这两种极端情绪之间眺望永恒。

W同事早先就安排了某位相识的老总去机场接我们,先吃午饭。进入包间,一打扮入时笑容可掬的W小姐已经在那里等候我们。席间,妻接过W小姐话题谈到我们的信仰与死人复活的前景。原来,W小姐小时候从四川被郑州的某基督徒夫妇领养,她有一个从上海同样被领养的哥哥。说到从小要好的哥哥最近被发现得了白血病,W小姐一时喉咙语塞,忍不住流泪了。这应该是她在应酬场合最真实的感情流露。她在海口也偶尔去教堂礼拜。我们鼓励她继续信靠基督,并表示替她打听骨髓匹配的事。回美后我向华大基因求问有关资讯,W先生很快就与W小姐联系上,结果W小姐的哥哥在北京最近刚刚找到了匹配的骨髓贡献者。但愿上帝施恩给这位从小被基督徒家庭领养的小伙,让他病得医治,为主而活。

晚饭前,W同事的另一位老总朋友接我们去火山口观光。整个人类,不正是活在罪与死的活火山口边?第二天上午,第三位老总与他女友接我们去机场。海南似乎是老总的天堂。路上他告诉我们,有一朋友最近花了寥寥五十万刀,就办好了去如今经济不景气的美国的投资移民。据说那人通过香港的中介证明,借钱炒股赚了几千万。真不知从哪借那么多钱去炒股。老总告诉我们,银行业的朋友都清楚,用别名开户存上亿巨额存款的厅局处以下的科级官员在中国满地都是。原来中国有许多没有被福布斯公布的亿万富豪,大多在钱权交易一片腐败的官场。但官员都是既得利益者,官官相护,谁都有一屁股的不干净。

某当地酒厂已经在巴士上打广告,说为几年后的三十年省庆而封藏了美酒。留下给我们美好记忆的,还包括海口海滩边漫步,沐海风,听海涛。海风那个吹吹,海浪那个漂漂。景美人醉啊!

(四)三亚篇

和谐号把我们带到了中国最南的海边新兴城市三亚。我们打的到了朋友安排的海湾公寓楼,上到十八层高楼的观景房入住。精明的的士司机L先生来自河南,给了我们他的名片,不精明的我们就把未来两天内的出车需要都心甘情愿地奉献给他和他的亲友开的的士了。原来他主动推荐带我们去的游乐景点,他都可以拿回扣,因为我们出大约贵五成的门票(这是我们离开前从别人给我们的传单里发现的)。

我们先天去了大龙湾,它因非诚勿扰2的电影大片而出名。山上的旅馆一晚需要成千上万人民币,绝对不在一般老百姓的消费能力之内。晚上,从武汉飞来三亚请我们托带东西的F先生带来了妻喜欢吃的时蔬与莲藕,作为次日由接待我们的W阿姨准备的晚餐菜肴一部分。第二天我们依从的士司机的说法,去了西岛,而没有去天涯海角(中国领土最南端),因为他说,不去那里会遗憾,去了会更遗憾。我们选择了不必更遗憾的遗憾。真正的原因恐怕是那里景点太单薄,门票回扣也不多。坐船到了西岛,就是湖南著名老乡老毛曾经为当地一女民兵队题词的岛(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练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我与妻兴高采烈地在西岛乘车到一个相连的小小岛上去散步,决心走到海誓山盟景点,也算不虚银婚之旅。老夫聊发少年狂,从海滩的一块石头健步跳往另一块石头,不料旁边一个死珊瑚礁石把我的右腿给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顿时血流如注。所幸路人拿出创口贴相助,止血后我们继续前行到海誓山盟,又回头上行至金牛奔海。牛,这农民的宝贝,从来没有想到会被尊崇到树碑立传的地步。君不闻,如今中国牛人多,牛皮话大,牛市繁荣。

下车上西岛前,我们提醒的士司机L先生两个多小时后来接我们。上了岛,我们才发现忘了给车钱,L先生也根本就没提醒,我们琢磨他有我们的手机,我们插翅也逃不出天涯海角。他果然如约来接我们。我们请他去一个海鲜大排档吃午饭。吃完饭,发现钱不够,于是向L先生借了两百元。他带我们到一家银行用内弟的银行卡和密码去取钱,把两趟车费和借款还给了他。L先生听过耶稣,但不信。

我们和F先生一起吃完W阿姨准备的晚饭,在住处边的海湾去散步。那里歌舞升平,离开经济衰退很远。歌声直到午夜才停。有许多来自国内外的游客,包括不少的俄罗斯人,甚至有两个俄罗斯餐馆。在那里,妻给我买了当日第五个椰子,是金的。西岛买过绿的,金的,光头的。我喝了金椰储藏的天然饮料,想继续吃里面的肉。上帝制造的,比人造的可口可乐更可口更可乐。但卖椰给我的光棍小伙那天不合作,给我勉强用刀切开后不想继续切一小块的椰皮梢给我挖肉吃。也难怪他,那天是世纪一遇的11/11/11,中国结婚人最多的光棍节。人家小伙形单影只地自个活,活得不称心呗。我只好自己用手撕下一块皮,一边凑合着吃椰肉,一边与四川来的一对刚做了曾祖父祖母的七旬老人聊天。老人说,地震好,不然农民哪来那么多的国家援助的钱,不用耕地就坐享其成。我跟他们谈耶稣好,老人家问我有没有书介绍,我手头已经没有了,就留下我的博客网址。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我被五罐椰子汁给灌得轻度水肿。捏捏手,有种不虚三亚行的厚实感。

离开三亚去香港前,我留下博客网址给F先生和W阿姨。

(五)香港篇

香港果然寸土寸金。我们入住九龙的那家旅馆,千元房间里只有勉强放行李的活动空间,小得不能再小了,属于平生所住最节约空间的旅馆。我们趁天黑前,坐地铁赶到机场附近的大屿山乘缆车看香港全境。我们算是当日最后的两个上山游客。黄昏前的香港,灯火微亮,高楼嶙峋。到达终点站,看见商店已关门,人们排着长龙队伍候车下山,我们计划不下车往回走。但被告知,我们必须先下车,再排队下山。没办法,只好小逛了一下门庭不若市的街道,在“与佛同行”的醒目标语牌附近给几条流浪的狗照了照相,就乖乖地站在队尾排队。大约四十五分种之后,我们终于乘缆车下山。同车还有一对情人,男的是港人,女的比他小差不多二十岁,来自深圳。这个世界很疯狂。

我们到尖沙咀去逛夜市。那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俨然不夜城。回到旅馆已经夜深,在最小的房间里,我睡了此行十二天唯一一个严严实实彻夜不醒的觉。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赶往机场,结束南国银婚之旅,飞回上月底大雪砍下的树枝有待回收的家。

走了一圈世界,回家仍是最好。

Friday, October 21, 2011

写给小悦悦,写给陈贤妹


(一)写给小悦悦
 
小悦悦走了
不带走人间一丝痛苦
或者一滴眼泪
奈何雷锋走得太早
好撒玛利亚人[注一]离她太久,太远
祷告是我送上的香
扶摇直上,追赶灵魂
可以超越光速,今天出发,昨天抵达吗?
我呆呆地在此岸注目
那个远行彼岸的小姑娘
 
(二)写给陈贤妹
 
你在街道拾起的
不是路人漠视的垃圾
是奄奄一息的小悦悦

你没有那二十具行尸的匆忙
你停下收荒的脚步
弯下五十八年老的腰
用充满老茧的双手
扶起
怀抱
亿

花了两千年才让摄像机对准
现代的撒玛利亚人[注一]
东郭先生在坟墓里打滚
申请为他平反


[注一]见新约圣经路加福音10:25-37
 
有一个律法师,起来试探耶稣说,夫子,我该作什么才可以承受永生。 
 
耶稣对他说,律法上写的是什么。你念的是怎样呢。 
 
他回答说,你要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神。又要爱邻舍如同自己。 
 
耶稣说,你回答的是。你这样行,就必得永生。 
 
那人要显明自己有理,就对耶稣说,谁是我的邻舍呢。 
 
耶稣回答说,有一个人从耶路撒冷下耶利哥去,落在强盗手中,他们剥去他的衣裳,把他打个半死,就丢下他走了。 
 
偶然有一个祭司,从这条路下来。看见他就从那边过去了。 
 
又有一个利末人,来到这地方,看见他,也照样从那边过去了。 
 
惟有一个撒玛利亚人,行路来到那里。看见他就动了慈心, 
 
上前用油和酒倒在他的伤处,包裹好了,扶他骑上自己的牲口,带到店里去照应他。 
 
第二天拿出二钱银子来,交给店主说,你且照应他。此外所费用的,我回来必还你。 
 
你想这三个人,那一个是落在强盗手中的邻舍呢。 
 
他说,是怜悯他的。耶稣说,你去照样行吧。

Saturday, October 8, 2011

悼乔布斯

乔布斯走了,留下一个生活模式被他严重修改的世界,留下没有捐赠出去的数十亿遗产给妻子和他自称比自己所有发明要好一万倍的四个孩子,留下英年早逝的惋惜,留下他生父无法与他谋面的遗憾,留下REED大学对一个没有毕业的校友的无比自豪。

车库是他二十一岁与同伴开始创业的地方。二十五岁就已身价过两亿。三十岁从自己的公司被排挤出局,重新创立两家公司(NeXT和Pixar),十二年后被买被请回来,把一个同行都弃之如敝履的行将就木的苹果公司,活活地给死而复生了。短短三十多年的时间,这位被誉为“来自地狱的老板”举足轻重地改变了六大工业(个人电脑,动画电影,音乐,电话,平板电脑,数码出版)。他是一个现代传奇,罕见的传奇,与爱迪生和福特等大发明家被同载入人类伟册。

他曾对斯坦福大学毕业生说,要善用时间,听自己内心的话,过自己而非别人的人生,因为死亡是人类共同的结局。他说到做到,他的确最大限度地使用了他的短暂年华,过了一个非凡的人生,如今他走到了人生的终点,谢幕下场了。他的传奇,百年后的学生也会从历史课本里读到。

他所过的人生,应当是一个相信自己的人所能达到的人生某种最大实现了。我们无法确知他临终前是否渴望永生,是否跟着他的守护天使,去了一个光明的世界。但我们深信,他渴望生命和爱,就象我们渴望生命与爱一样。我们为上帝把他放在这个世界又成为修改我们生活模式的同时代人,而深深感恩。我们为他的家人祈福。我们其实是受惠于他的人类兄弟姐妹。

乔布斯的去世,再一次提醒我们主耶稣的逆耳忠言:“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

如果耶稣对今天哀悼乔布斯的世界说话,他会怎么说呢?耶稣可能会重复他在两千前对被他演示复活前的死人拉撒路的姐姐马大所说的话,“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你信这话吗?”

亲爱的朋友,听上帝的话,过讨上帝喜悦的基督里出死入生的新人生,因为死而复活才是人类共同的结局。乔布斯忘了,以他被上帝赋予的血肉之躯和创造力都能让苹果公司复生,更何况造他与我们的共同生命之主呢?

Tuesday, August 16, 2011

乡音啊乡音

乡音团契和吾家长女,最近都庆祝了二十岁生日。乡音团契大力参与的招牌事工——生之追寻福音营,与咱家的老二同龄(首届福音营结束一周内儿子就出生了)。乡音团契首任指导张子义牧师张陈一萍师母离开新州的次日,我家老三诞生了(先一天在牧师师母家有欢送会)。这都是相当神奇的巧合。

乡音的荣耀,就是乡音人。无论走到哪里,众多蒙主爱的乡音人都正在为主发光发热,荣神益人。有的人继续留在花园州,有的去了外州与海外。当然,也有些先驱,已经远行天国。

乡音的成熟,不单以长焦镜头里乡音人额头可见的皱纹来计算,倒以乡音人里头那逐年长大的新品质来加权衡量。当然,那些不容易改掉的老毛病(比如吃饭快或者偷偷地比谁吃饭快),成为比不改的乡音还要易于识别乡音人的特色标志,让你无法混淆老马与老王,或者来自天南地北的老张老赵等。

乡音的里程,不单以每两年不连任的团契主席的设立来划分,也以每一个新乡音人踏进门与每一个老乡音人走出去来树碑立传。进出乡音的成百上千,如同西点军校的新生与毕业生,猛将勇士,层出不穷。

乡音的相册,不单存储在网络里,更刻写在每个乡音人的记忆中,举凡深海垂钓,高点走祷,乐园烘薯,法庭撤诉,飞雪探营,午夜息争,以及一锤定亲,集体世纪婚庆。

乡音的未来,不限于乡音元老们的努力,它以新生代来重新诠释。但每个乡音人都可以在“如飞而去”的有限年岁中,选择为主用尽而非耗尽生命,烧尽而非锈尽生命。每个乡音人都可以重新得力,“如鹰展翅”上腾,活出彼此相爱的新生命。每个乡音人都可以“如火挑旺”,重燃那刚强仁爱谨守的热情。

乡音人,必将继续书写传奇。

Thursday, August 11, 2011

读你

廿五载春回
返回的不是童颜
是童颜的真

廿五载夏至
纷至的不是金子
是金子的信

廿五载秋往
过往的不是斑斓
是斑斓的美

廿五载冬来
飞来的不是白雪
是白雪的净

三百轮月蚀
腐蚀的不是青春
是青春的嫩

三百轮月盈
满盈的不是中年
是中年的稳

九千次日出
发出的不是光线
是光线的情

九千次日落
滴落的不是年岁
是年岁的恩

Sunday, August 7, 2011

折腾啊折腾

最近公司宣布再次裁员重组,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年内两次重组放血,实在是折腾人啊。

小环境不好,大环境也不妙。美国还没有从三年前开始的大衰退中恢复元气,看样子正进入新一轮的经济危机,时下称“双底衰退” (double dip recession)。应验了中国古人的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危机,对一些人可能带来危急,对另一些人,则可能带来转机。

长远看来,对MBA可能带来危急,对科学家与工程师,则可能带来转机。美国公司MBA外行领导行家里手的荒谬创举,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不久前《时代》周刊载文,鼓吹赶出MBA,重回专家治理企业的时代。道理很简单,好产品,只有好产品,才是企业经久取胜之道。不信的话,去问问苹果公司的老总。

企业高管大致可以划分成两大阶级,一类是A型管理,另一类是B型管理。A型管理属于赚大钱派,鼓励企业在产品不断创新中赚大钱,B型管理属于省小钱派,靠紧缩开支来赚小钱。省小钱与赚大钱,不一定非此即彼,往往需要兼顾。但放眼望去,我们看见太多的省小钱管理者,太少富有创意的赚大钱者。难怪企业一天天走下坡路。

本周末参加美中药协的年会,感觉大会组织得井井有条,大会主题紧扣现时危机,办得有声有色。我一边听,一边思考一个严肃的大问题。地球人都知道要重视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药业高管们也知道需要充分利用新兴市场的人力资源与消费能力,但一味外包研发,不是一个真正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因为道理非常简单,利用暂时还稍微低廉的劳力资源,仍然是省小钱的思维方式。除非新兴市场上有更加卓越的研发能力,不然,靠锐减美国的研发精英,大量外包研发给新兴市场,若干年后,仍然要吃后悔药,连层出不穷的抗药细菌都无能为力。不管在哪里研发新药,取胜之道其实只有一个:提升新药研发效率(包括增大成功率,缩短研发周期,降低投资风险)。

制药公司经过群雄逐鹿,也许有一天,会出现两三个巨头掌控的局面,如同今天的航空公司。但我更希望看到,制药的艺术有一天终于接近炉火纯青,各种常用药物变成特殊营养品,可以在超级市场购买到。而量体裁衣特别制作的个人化药物,则可以从网络订购。传统药店不复存在。那时候的人们,寿命接近玛土撒拉(969岁),全球都市化,人满但不为患,有许多人造卫星城,环绕地球,如同明月。但人间仍然缺乏长生不老的良药。死亡,继续一次又一次敲响丧钟,送人出塞。

那时的人回头研究,发现我们这段危机四伏的历史,原来是一段充满转机和传奇的历史。现时的折腾,竟然是为了将来少折腾甚至不折腾。

老鹰搅动窝巢,好让小鹰放飞。美国这只老鹰,正在搅动它的窝巢。

Friday, July 15, 2011

读书报告:河南家庭教会简史

A Brief History of China's House Church in Henan

China’s House Church has experienced phenomenal growth since 1949 with the founding of a new China, amid violent persecutions and rampant crackdowns. China’s House Church includes all Christian churches not sanctioned by the Three-Self Patriotic Movement (TSPM) and the Chinese Christian Council. One of the foremost growth events in China’s House Church history happened in Henan. This paper will chronicle the history of China’s House Church in Henan, based on Paul Hattaway’s thoroughly researched book “Henan: The Galilee of China” (The Church in China “Fire and Blood” series: Volume 2). This snapshot of China’s House Church will provide a basic understanding of how God’s spirit has been mightily working in the most populous province of China. A concise summary of pre-1949 formative years will be followed by a decade by decade outline and year by year highlights of the milestone events and their movers and shakers.

Pre-1949 missions

The earliest mission dates back to over1300 years ago when Nestorian missionaries came to China from Central Asia and the Middle East. The Nestorian influence was limited and not long lasting. Then Jesuit missionaries came to Henan in the late 16th century. Following Matteo Ricci’s footstep to China, Nicholas Trigault of Belgium set his foothold in the early 1620s in Kaifeng, Henan. Shortly thereafter, Jesuit priest Rui Figueredo established a church there, only to be destroyed in 1642 by a flood from the Yellow River whose embankment was breached on the Emperor’s order to quell rebels. Figueredo drowned. Giampaolo Gozani remained in Henan by 1703, seeing 3,000 Christians and ~300 baptisms a year. But the growth slowed to a grind and declined to ~500 Chinese Christians by 1834 in Henan. Baldus Jean Henri, a French monk, was appointed nuncio for Henan by the Vatican in 1835. A prominent Catholic presence was in a tiny village of Jiangang in southern Henan, thanks to Bishop Simeon Volonteri’s effort. The Vatican entrusted Henan to the missionary care of the Lazarists from that of Jesuits since 1865. By the end of the nineteenth century, Catholics numbered only a few thousand in Henan.

The Box Rebellion around 1900 proved futile to curb the church growth. In a span of twenty years, 12 mission stations with four mission agencies grew to 67 stations with 16 agencies and 394 missionaries in Henan. Among the most influential was Bishop Joseph Noe Tacconi who worked in Henan for 45 years (1895-1940). The Catholics in Henan grew to 170,000 during his tenure. The Bishop also encouraged the mission from American-based Sisters of Providence, of forming middle schools for girls and tending to the care of orphans. The escalating invasion of Japan and fighting between the Nationalists and the Communists created harsh conditions for missionaries. Sisters Zhang Delan and Mary Bai were murdered by Nationalists who tossed their bruised and stone-tied bodies into a well on November 29, 1938. Six Italian martyrs were brutally murdered, some buried alive, by Communists. They are Cesare Mencattini, Antonio Barosi, Mario Zanardi, Bruno Zanella, Carlo Osnaghi and John Botton.

Two centuries later than the Catholic mission, Protestant missionary came to China with the arrival of Robert Morrison in 1807. Henan was visited by missionaries in 1875 from the China Inland Mission (Henry Taylor, not related to Hudson Taylor) and a Chinese evangelist from Hubei (Yang). Henry Taylor left Henan and CIM amid interpersonal acrimony. A.W. Sambrook and J. A. Slimmon set up mission stations in Eastern and Southern Henan, respectively, since 1884 and 1886. The first Protestant church on record in Henan was established on November 27, 1887 with the baptism of nine people by Joe Coulthard of CIM (who later married Hudson Taylor’s daughter Maria). By the end of 19th century, the Protestant believers in Henan grew to 649, thanks to missions by CIM (such as Howard and Geraldine Taylor) and Canadian Presbyterians. All 28 CIM workers in Henan survived the Box Rebellion.

Canada’s Jonathan Goforth is billed as “China’s greatest evangelist”. In Guangshan, Henan alone, converts increased from 2000 to 8000 in four years. He also helped convert nearly 5,000 officers and soldiers under Christian general Feng Yuxiang. The civil war embroiled Henan saw two Protestant martyrs in Whitefield Guinness who died of typhus in 1927 and Daniel Nelson who was killed by a straying bullet in bandits’ crossfire in 1932. Marie Monsen who came to China in 1901 and returned to Norway in 1932 traveled widely in China with a message of confession and restitution. She was regarded as the “Mother of the House Churches”. Anna Christensen of Denmark kept the revival fire going into the 1930s.

Chinese evangelists also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cluding evangelist Wang of Zhengzhou, blind evangelists Yang Dedao and Zhong Mo, James Liu and Stephen Wang (of Mennonites), evangelists Liu Daosheng and Wu Zhenming (coworkers of Monsen), evangelists John Sung and Andrew Gih.

The first three decades after 1949: 1950s to 1970s

Chinese churches endured wholesale persecution since the founding of PRC in 1949. Foreign missionaries were kicked out of China soon afterward. Christians were forced to disband from public gathering and to go underground. As few as two or three believers chose to meet secretly in private homes. Christian leaders who refused to join the TSPM were put into prisons and labor camps, if not tortured to death. Dong Shaowu, one of the ten most wanted in China in 1950, went into hiding. The other nine were found dead by 1951. Dong traveled to Beijing in 1954 and had a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Wang Mingdao. Dong was arrested in 1958 and committed suicide after unbearable tortures. His death epitomized the suffering of the Christian churches in Henan and all of China.

In the 1960s, Henan was singled out, along with Zhejiang and Inner Mongolia, to be an experimental zone for anti-religion campaign by the Communist Party. By governmental estimate, Protestant Christians dropped to 78,000 in 1965 (a year before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from 120,000 in 1949. Nevertheless, many of God’s remnants kept their faith and rekindled the fire of evangelism in the dark decades of 1960s and 1970s.

1971 was a turning point, according to Christian leaders such as Peter Xu Yongze. People were getting disillusioned with Communism and began seriously searching for the purpose of life. The supernatural work of the Holy Spirit, including all types of biblical precedence, was drawing a multitude to Christ.

The second three decades after 1949: 1980s-2000s

Henan as the Galilee of China experienced explosive growth since 1980s when China relaxed its outright clampdown on churches after opening its door to the West. Nevertheless, the house churches continue to suffer under the persistent persecution of government. Eight different models of house churches sprang up. They include: (1) traditional model, (2) Amphibious model (rural believers often move between TSPM churches and house churches), (3) Foreign missionary model (believers led to the Lord by foreign missionaries form their own fellowships), (4) Overseas returnee model (Christians who return from overseas form their own fellowships), (5) Cultural model (highly educated intelligentsia came to know the Lord through university religion and Christian culture studies), (6) virtual church model (people came to the Lord through Christian radio broadcast or internet ministries), (7) imperialist model (foreign missions return to China to reestablish their denominational churches), and (8) synergetic model (a combination of two or three of the above models).

China’s house church signaled its coming of age by issuing an open document on Aug.22, 1998. This seven-point document (see p.160) addressed to the Chinese government is entitled “A United Appeal by the Various Branches of the Chinese House Church” after 12 house church leaders convened a secret meeting in Henan.

Adeney summarized 11 attributes of China’s house churches (see p.162): They are indigenous, rooted in family units, stripped of non-essentials, emphasize the lordship of Christ, have confidence in the sovereignty of God, love the word of God, are praying churches, are caring and sharing churches, depend on lay leadership, have been purified by suffering, and are zealous in evangelism.

Revival and persecution in the 1980s

1980 was a phenomenal year for the church in Henan, according to brother Yun whose story was chronicled in “Heavenly Man”. Miracles included the simultaneous resurrection of an older woman and two daughters of sister Chan in one place. In 1981, 232 tons of Chinese Bibles was secretly delivered to China by the American missionary Brother David, many to Henan province. In 1982, Henan house churches sent out their first inter-provincial preaching teams to eastern Sichuan. In 1983, the government launched an anti-spiritual pollution campaign to rid “undesirable elements” from the society. Christians became collateral victims, with many leaders arrested. This continued to 1984. A 49-year old Christian brother, Zhang Wuji, was tortured to death on Aug.10, 1984. The persecution fanned the flame of revival in 1985, leading to exponential growth in 1986. One house church preacher, Zhu Baoshan, led over 3000 people to Christ in one year after his release from prison. 1987 saw an outpouring of the Holy Spirit, thanks to the Pentecostal teachings by Hong Kong-based American missionary Dennis Balcombe. The hunger for the Word of God intensified as foreign missionaries witness “Walking Bibles” among the Christians in 1988. 1989 marks a watershed in China’s recent history, due to the massacre of pro-democracy students on Tiananmen Square. Many disillusioned students turned to God as a result.

Revival and persecution in the 1990s

Government’s attention to pro-democracy student gave the house churches a temporary respite. 1990-1991 was a more relaxed time period. This was short-lived, as large scale arrest of hundreds of church leaders came in the Spring of 1992. Many were levied a heavy fine before release. Such renewed persecution did not deter but emboldened the witness by Christians, first to fellow Chinese in prison. In 1994, a high profile detention of Dennis Balcombe brought embarrassment to China after Balcombe went public with his mistreatment in the hands of police. In 1995, the fear of God gripped Henan, as a blasphemer suddenly died in front of three women evangelists. Yet persecution continued. Pictures of police torturing believers were smuggled out (p.189). 1996 marked the torture-induced death of two Christian martyrs, brother Shi Yunchao and sister Zhang Xiuju. Systematic crushing led to the arrest of eight senior house church leaders, including Peter Xu Yongze, Enoch Wang, Wang Baoquan, Feng Xian, Mu Sheng, Qing Jing, Elder Qiao and Brother Yun. The crackdown continued in the second half of 1998, with the rounding up of 140 key house church leaders who gathered in a factory owned by a Christian businessman. More house church leaders were arrested in 1999, amid extraordinary growth in church membership.

Revival and persecution in the 2000s

The new millennium began with the martyrdom of Liu Haitou, a new believer for only 18 months. He died in his mom’s arm on October 15, 2000 after receiving severe beating from police. 2001 belonged to those faithful believers who were pursued by police as if not worthy of the world. Many were arrested. Highly abusive pictures taken by police for self-promotional documentation leaked into the outside world in 2002-2003 (p.203-206). 2004 saw the arrest and later release of Deborah Xu Yongling, the sister of Peter Xu Yongze. Wang Guizhen and Xing Baoying were jailed for downloading materials from a Christian website. In 2005, the Argentine-American evangelist Luis Palau caused a stir in chiding the Chinese house churches to embrace registration, only to reconsider his statement ten days later. Starting in 2006, imprisoned Christians in Henan employed legal means including hiring lawyers for their defense of freedom of religion, after an Easter service was raided. In 2007, international pressure led to the release of Dong Quanyu and Li Huage, husband and wife as church leaders. 2008 was the year when Paul Hattaway’s book went to print. Revival remains strong under persecution.

Movers and shakers

The Nanyang church is part of the revival triangle (Tanghe, Fangcheng, Nanyang) in Henan. Elder Fu is one of its founders and regarded as “the Elijah of China” due to his countless arrests and severe torture suffered. Brother Yun is another leader of Nanyang church. He miraculously escaped the prison without anyone detecting him after the prison swung open by divine force. He now lives in Germany and travels worldwide. Brother Timothy is a young leader who succeeds the elderly leaders.

The Born-again movement (Word of Life Church) was called an evil cult by the government on trumped up and false charges. It emphasizes training and seminaries, producing legions of effective leaders all over Henan and China. Peter and Deborah Xu were the two foremost leaders. They escaped China in 2001 and 2005, respectively. They now live in Los Angeles area. Peter Xu Yongze was detained after attempting to see Billy Graham in 1988. His first marriage was unilaterally dissolved by his wife who could not withstand the constant and long separation (the longest being 23 years from 1968-1991!). He remarried in 1996 to sister Guan Yin Ge, over 20 years of his junior. This remarriage was a catalyst for Peter to be rebuked by the church leaders and to be exiled in America.

The Local Church’s leader in Henan is Enoch Wang. His baby daughter was raised from the dead. China Gospel Fellowship (The Tanghe Church) received worldwide attention when its 34 church leaders were kidnapped by the Eastern Lightning Cult. They were released after almost two months of unsuccessful brainwash and threats, largely because the church went public with police. Its founders include Feng Jianguo, Shen Yiping and his nephew Shen Xianfeng. The Fangcheng Church (China for Christ) was bor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its native son Li Tianen who later spent most of his time in Shanghai. One of its foremost leaders is Zhang Rongliang who went to prison a sixth time for using 13 passports under fake names to make 15 trips abroad. Other leaders include Zheng Shuqian, one of China’s most arrested church leaders, Sister Mei and Ding Hei. Sister Lu Xiaomin is best known for composing over a thousand inspirational hymns, despite her very limited education without formal training in music.

One welcoming trend of Henan churches is the formation of Sinim Fellowship in 1994 and Shenzhou Fellowship in 2002-2003 in its collective drive toward unity. With the old generation of leaders declining in influence, a new generation of leaders are rising up and taking the baton of evangelism, mission and discipleship.

May the kingdom of God continue to establish its ever stronger presence in Henan and the entire Land of God (Shenzhou).

Thursday, July 14, 2011

Feminist Criticism and Women’s Ordination

(Note: This is one of my seminary research papers written in 2011)


There are two opposing camps on the issue of women’s ordination (a critical part of the larger issue of women’s roles in church ministry and leadership). The Council of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 (CBMW) maintains the position of “complementarianism”. Both men and women are equal in essence but different in role, with women in subordinate (but not inferior) position under male leadership in both family and church. CBMW publishes Journal of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 Wayne Grudem, J.I. Packer and Mary Kassian are among the notable spokespersons for this camp. Christians for Biblical Equality (CBE) counters such a perspective with an egalitarian view. Men and women are equal in both essence and role, with God-given and gender-blind gifts exercised in mutual submission. CBE publishes Priscilla Papers. Ronald Pierce, Rebecca Groothuis and Gordon Fee are some of the evangelical feminists for this camp which is also known as the feminist criticism. This paper is based on three journal articles (see bibliography), all written by women, and summarizes their arguments, source of authority, assumptions, scriptural evidence, and blind spots and concludes with my learning and reflection.


In reviewing Grudem’s Evangelical Feminism and Biblical Truth: an Analysis of 118 Disputed Questions, Karen Fulton singled out gender roles and individuality and cast doubt on the adequacy of Grudem’s arguments. For example, while Adam’s naming animals may connote authority, but Eve’s naming (“She shall be called woman”) is without such a requisite subject noun. Adam’s authority over Eve is thus not firmly established on the naming formula. The assumed intrinsic association of maleness or masculinity with leadership by Grudem is also seen without merit. Fulton retorted, “Is a girl who enjoys a 'masculine' activity such as woodwork less of a girl because she does so? Or is she simply reflecting the gifting God has given her?” Fulton also selected two key issues. She questioned Grudem’s presumed education level of women in the first century of Asia Minor (the context of 1Timothy) and attributed women’s general lack of leadership roles then to their possibly inadequate education. The Greek word “authentein” in 1Timothy 2:12, an orphan word appearing only once in the New Testament, is semantically unclear as to its positive or negative connotation, given the very sparse extrabiblical use (only 4 out of Grudem’s 82 examples cited from ancient Greek literature fall within 100 years of 1Timothy). Finally, Fulton questioned Grudem’s wisdom in elevating the gender issue to the level of biblical orthodoxy based on two highly controversial verses (2 Tim. 2:8-15 and 1 Cor. 11:2-16).


In a friendly review of Grudem’s book, Sharon James credited him for his acceptance of women’s gifting in evangelism and prophesy. James then identified three significant arguments advanced by Grudem. First, the Son’s subordination to the Father, even if only temporary during his incarnation, examplifies the complementarian model of “equal in essence, different in role”, contrary to Kevin Gile’s egalitarian reading of Trinity. Webb’s redemptive hermeneutic movement “nullifies the moral authority of the New Testament”. Groothuis’s equating “different in role” to unequal in role thus unequal in being commits a logical fallacy based on the feministic presupposition (but never biblical teaching) that male leadership or patriarchy is wrong. Second, Catherine Kroeger’s redefinition of kephale as source, rather than authority over, by appealing to Chrysostom as well as Greek literature, was groundless upon closer examination of the context. Third, egalitarianism was blamed for a plethora of social ills, including biblical liberalism, church membership decline, marriage breakdown, intolerance to the complementarians, and approval of homosexual practice.


Sharon James also reviewed the opposing egalitarian views expressed in Discovering Biblical Equality. She complimented this comprehensive collection of egalitarian essays as a one stop source for their main arguments but faulted them for failing to listen to and engage with the complementary perspective which is different from the “traditionalist” hierarchical and patriarchal view. Such a failure commits the logical fallacy of excluded middle (the middle being the complementarian view between the two extremes of egalitarian and hierarchical views), according to John Piper. This failure also sets up a straw man of, for example, strongly hierarchical marriage in which a power-driven husband rules over a submissive wife. James appealed to her own marriage experience where she affirms her husband as her leader who does not pretend or have to know all. Seeing nothing positive about being a man or woman, James says, “It was this vacuum of positive teaching about BM&W (as well as a failure to be convinced by the egalitarian biblical arguments) that led me to reject egalitarianism some years ago”.


Ruth Gouldbourne countered with a review in support of the egalitarian stance. She bemoaned what she terms “biblical badminton”, trading bible verses and/or their own favorite interpretations without resolving the differences. She commended the balanced biblical scholarship in exploring the hermeneutical assumptions and philosophical presuppositions. She affirmed Groothuis’s assessment of complementarian’s illogical link between equal in being and unequal in role. Gouldbourne also appreciated Kevin Giles’s rejection of subordinationism (Son’s purported subordination to the Father). She also found Webb’s redemptive movement hermeneutics helpful. She believed it was possible to be both evangelical and egalitarian, and she agreed to Alice Matthews’s plea for reconciliation between both sides.


Mary Kassian’s article on the history of feminism and the church, an excerpt and summary of her own book The Feminist Gospel: the Movement to Unite Feminism with the Church (Wheaton: Crossway, 1992), dates the beginning of secular feminism to 1790s and early 1800s. Women gained their right to vote in 1920 and joined the workforce also. In 1960s, Betty Friedan’s book “The Feminine Mystique” americanized the French philosopher Simone deBeauvoir’s 1949 book “The Second Sex”, catalyzing a renewed movement for women to become like men in all areas of life inside and outside family. During the same period, Katharine Bliss began her Christian version of the feminism movement with her 1952 book “The Service and Status of Women in the Church”. Mary Daly took up the task of feminizing theology with her 1968 book “The Church and the Second Sex” before she left the Catholic Church. Feminists soon realized their biological destiny was a burdensome baggage that they must unload. Their efforts bear much fruit in many fronts: claim their right to name, recast negative psychological emotion as a healthy response to patriarchy, reclaim prehistorical matriarchy, appreciate their own bodies and practice holistic medicine, have right to abort and freedom to have sex with whomever they like. Kate Millette epitomized the movement’s achievement when she openly confessed her lesbianism with Gloria Steinem. Elisabeth Schussler Fiorenza took up the unfinished task of unchurched Mary Daly to reinterpret the Bible. Since 1970s, secular feminists (such as Merlin Stone and Robin Morgan) returned to witchcraft to rediscover feminine spirituality. Letty Russell joined the chorus by feminizing God in the church. The Bible is becoming gender-neutral, notably with NRSV, TNIV and the just released NIV. The two streams have merged to become biblical feminism, a watershed event. Mary Kassian’s narration is an interesting way of framing evangelical feminism in recent historical window of last two centuries far detached from biblical history.


Grace Ying May and Hyunhye Pokrifka Joe’s 1997 rebuttal to J.I. Packer’s 1991 Christianity Today’s article “Let’s stop making women presbyters” is grounded on both biblical and historical record. They pointed out the apparent internal contradiction between 1Cor. 14:34f, 1Tim. 2:11-14 and 1Tim.3:12, Rom.16, not to mention OT precedence in Deborah, Huldah, and the Prov.31 woman. They also noted Packer’s own inconsistency by allowing women to preach and teach under male supervision. They exegeted kephale in 1 Cor 11:8, 11-12 as clearly meaning “origin” of being in the context, and ezer in the Creation account not as subservient helper but a person of equal, if not greater, strength and ability. Nowhere in Gen.2 establishes a male headship. They further argued the authority in 1Cor.11:10 is mutual. They asserted that the mutual submission principle (Eph.5:21), not the alleged “male headship principle” (Eph.5:23), governs the husband-wife and other male-female relations. The maleness of Christ as the second Adam ought not to be misconstrued as male superiority, but rather his humanness. Christ’s subordination is an example for all, not just women. On the historical record, they noted Packer’s inaccurate assertion that feminism is a secular phenomenon of the 21st century. Harriet Beecher Stowe, Sojourner Truth and other sisters played a leading role in abolition movement. Women also led in mission and relief works after Civil War. After WWI, women in church became more marginalized, partly due to dispensationalism and a desire to make church more appealing to men. They agreed to Packer’s statement on women’s exercising of God-given gifts including preaching and teaching. The spiritual gifts are never gender-biased. The first Christians in the early church lived by an egalitarian teaching of Christ. The modern Pentecostalism and women ordination simply followed a biblical and historical precedence. Qualified women and men must be ordained in a status quo changing, continuously reforming, gender-neutral, human ritual that affirms God’s calling to them.


Meditating on the arguments and counterarguments offered from both sides of women’s ordination helps me to see the divisive issue fro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Each side seems to have their favorite scriptural verses and historical precedence to back up their own view. A person’s own prior ideological inclination shaped by whatever circumstances in their upbringing will undoubtedly color or distort the reading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 Scripture and history. Neither side is immune to this. A tentative and learning attitude with an open mind is always needed for a fair dialogue. Personally, I find it inconsolable and unbiblical to assign any God-given gifts to members of one specific gender. God’s empowering gifts of all types have evidently been given without regard to gender throughout history. Our imperfect understanding of theology must be continually informed by God’s work both recorded in biblical time and being recorded in our time. This is not to downgrade the supremacy of the Scripture, but to exalt God’s truth that must be practiced in all times. Women’s ordination will become a non-issue in New Heaven and New Earth where gender difference will cease. This issue therefore cannot be part of the essential biblical truth. Bickering over this nonessential truth shed more heat than light. Let God continue to call women and men to serve him. All God’s children are elected princesses and princes destined to rule with Christ. In that sense, we are all leaders in training for the unimaginably bright future.




Bibliography:



1. Karen Fulton, Ruth Gouldbourne and Sharon James “Biblical truth and biblical equality: a review article on two recent books from IVP on evangelical feminism and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 Evangelical Quarterly, 78(1):65-84 (2006)



2. Mary Kassian “The history of feminism and the church” Journal of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 Part I in 3(4): 8-9, 1998; Part II in 4(1):12-13, 1999; Part III in 4(2-3), 17-19, 2000.



3. Grace Ying May and Hyunhye Pokrifka Joe “A Response to J.I. Packer's Position on Women's Ordination”, Priscilla Papers, 11(1):1-10, 1997, first accessed online on March 14, 2011 at http://www.cbeinternational.org/?q=content/setting-record-straight-response-ji-packers-position-womens-ordination


(Interested readers may also wish to read my Summary for “Women in the Church” at http://poetic-evangel.blogspot.com/2010/11/blog-post_19.html)


Wednesday, July 6, 2011

写在自由前夜

你被失踪了
留在地上的影子
比活的日子还长

快活的两三年
很快活过了
只有一袋枯骨
和令人窒息的胶布
追忆你的故事

没有人确知你的生父
连你的生母也只能猜测
你大概属于跟她一夜情的短命男子

其实你不属于任何人
没有人配得拥有你
你是折翼的天使
路过迪士尼乐园而已

喜欢过美丽人生的人
明天就要重操自由
而你
在天上为她祈求

(2011/7/6)

Monday, June 20, 2011

加国行踪

老邓今天来电,说好久没有读到我的博客了,加上最近一位四十五岁的朋友突然去世,对活人谈永恒的博客文章越发有些想念。我告诉他,过去几周忙于巡回布道,实在不得闲码中文字。简单的英文周记倒是写了,给那些为我的旅程持续祷告的人。

今年从五月中到六月中连续五个长周末的第十七届全加海外中国人巡回布道,由恩福协会主办,加拿大当地华人教会协办。今年我被邀请去十四个城市布道,包括加西五城,加东九城,不包括八年前去过的温哥华与多伦多(因那里来往传道人很多)。八年前第一次受邀巡回布道,连续十一天走十一城。此行累积旅程超过一万五千英里,飞机起降二十二次,坐巴士一次,火车一次,小车二十多次。睡过十三张不同硬度的床,平均每夜睡眠时间五小时左右,包括半清醒浅睡眠一夜(晚餐时误喝铁观音的结果),倒头沉睡连续九个半小时一夜(次日早上差点误了火车)。此行先后共向约两千人传道,包括没有信耶稣的慕道朋友四百人左右。其中近一百人会后当场决定信耶稣。这些新信徒,都归功于主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拯救。没有主耶稣,就没有我们这些信他的人的新生。

巡回布道旅程中印象最深的人事物,兹记录备忘。

每地的接待家庭总是给我宾至如归的温馨感觉,而且先生们都特能干。记忆中大部分都是由先生掌勺预备早餐或晚餐。顾教授风尘仆仆,刚刚国内讲学归来,不顾时差,一大早送我赶六点钟的飞机。他说国内讲学,听众中每几分钟都会有人“不得不”接听手机,因为如今科研人员有许多山头大爷大奶要拜,不能得罪。有位秋教授,晚上聚会完之后带我去港口买新鲜雪蟹,回家后亲自下厨,招待我跟他称呼胖子的同事和老干妈夫妇(其实赵教授夫妇一点也不老)。最大的雪蟹让我吃了,我连礼节性的推让也没有,就听话地干起嘴巴活了,
边吃边聊直过午夜(那边比咱们美东时间还早一个半小时)。韩弟兄把我从胡医生兼教会长老家给抢过来了,坚持要接待我。有位曾弟兄,晚上特别在一个远离邻居吵闹空调的客房里为我准备了三瓶矿泉水,一包坚果,生怕我夜里闹饥渴。有位做大理石台面生意十分有成的东道主家庭,向我讲述教会某位乐于助人的弟兄如何在被人骗钱上万不还的经历后仍然帮助他走出困境而进入丰富的动人故事。郑牧师与我一见如故,畅谈甚欢。师母在旁一直以牧师尊敬地称呼他,让我大开耳界。温迪传道来自台湾,在爱德华王子岛来自大陆的新移民中宣道,她给我买了五只龙虾带回,虽然一路上死了四只,但妻子和孩子们还是享受到慷慨馈赠的美食。黄牧师买来上好的牛肉,亲自烧烤成可口的佳肴。

旅程中遇到的生人远多于熟人同乡或校友,但他乡遇旧雨新知,总是喜事之一。有位曾经在我们教会短暂聚会过的詹姐妹,某次跟我妻子的高中同学路过我们家吃过饭(当时我外出不在),这次非得尽地主之谊,坚持餐馆请客。另有一位是我妻子的中小学同学,非要我带点礼物回去。我大学同学和她的老公在一个教会牧会,热情接待我吃晚餐,还陪我逛了逛据说世界最大的购物商城,里面有旅馆,游乐园,人造海滩,八百个商店。有位网友,虽然以前从没见过面,但他带了一位慕道朋友来听道,还特别为我祷告,会中我看见他不时低头暗祷。当夜他带来的那位朋友接受主耶稣。另有一位网友,很久没有网上露面了,聚会当晚带来全家五口来听道,会后过来打招呼,讲述上帝的恩典。有一对夫妇,十四年前在德国短宣时见过一面。后来他们信了主,移居加拿大,重逢之喜,溢于言表。有位学英文的姐妹,是大学校友,同吃过一个食堂,但从来就不认识。会后她主动过来打招呼,说她出生在基督徒家庭,祖父曾是宣教士。她的同伴告诉我,她如今在自己的教会当同声翻译。从事化学研究的大学校友黄弟兄在厨房忙前忙后,为教会弟兄姐妹的饭食操劳。他的身影和笑容,历历在目。有一位十来岁的男孩,期待一周后在海边受洗,发誓长大后要父母帮助出资建教堂。后生可畏,神国代有人才出。

见到的慕道朋友中,有不少特别认真的人。有人会后拉住我继续探讨信仰问题。或难题得解,或若有所思。相信播下的福音种子,有一天会在更多的人心中发芽长叶开花结实。

珍藏在记忆库中的还有许多,从加西维多利亚的海鲜晚餐到加东圣约翰的鳕舌午餐,从沙城覆盖丰富钾肥与石油的广阔草原到爱德华王子岛红壤沃野中的小桥流水龙虾馆,从爱城的世界顶级商城到蒙特利尔全加最大的山顶教堂,从雷城年即半百的宣道会到卡加利刚满五岁的彩虹堂,从渥太华的唐人街到京士顿边的千岛湖,从夏城的塘边雅屋到伦敦的雾中听鸟,从贵湖的小城风光到哈城的匆匆过往。还有那些在包装成叶形糖果的绿坪上悠然自得随时吃自助餐的牛羊驴马,以及在静水深流的河畔永不言渴的或白或灰的天鹅。这一切的一切,织成一大幅锦绣山水画,让我,一个朝圣者,穿越其间。

旅行期间,一直通过手机短信关心小女儿的球赛进展。上帝知道我的旅行布道与球赛的时间冲突,刻意安排了一次大雨,让开赛不到两局的冠军争夺战延期,等到我布道归来重开赛事。上周三晚上,小女所在的金色垒球队在比分犬牙交错上升至十二平后,进入立胜加时局。刚好轮到小女打垒。但见小女眼明手快,用力挥棒击球,球急速飞往无人之地,垒上队友冲刺跑回本垒,夺取冠军。赛后有位家长写信说,那场充满惊险而刺激的比赛,是他们平生观赛最好看的一次。

人生就是一场比赛。比赛的双方是旧我与新我。罪与死把旧我推往一个黑暗的深渊,义与活把新我拉向一个光明的天堂。基督是裁判。取胜之道无它,唯信。在别人的比赛中,我也加入啦啦队之列。

Wednesday, May 4, 2011

悼马弟兄之母

琴音
并不留恋
春回九十七次

断弦
从埃城
牵往一尘不染之地

她在那边继续弹奏
给一群天使
和爱侣

你睁大眼睛
再次倾听
新曲

Monday, May 2, 2011

别了,本拉登

深夜惊魂的直升机
把你吵醒
与假海豹面对面

你不想走
跟老婆们住大房子
总比蹲山洞好

但你面临不得已的选择
被活捉或者吃枪子
都不是你的上上策

保护你的混混很窝囊废
不想陪你走
抓住一个女人挡枪子

你的某个老婆指认尸体
你被带到天上
又被抬到地上

但你的安息之所
属于波涛汹涌的大海
那里有真海豹

你的头
无法对准麦加

Tuesday, April 26, 2011

婚礼啊婚礼

威廉王子和女友凯特本周五就要在英国西敏斯特教堂结婚了。数日来,天下媒体无不为之鼓噪,大造声势。据说届时有两千嘉宾应邀观礼。奥巴马总统夫妇都不在邀请之列。咱们跟总统一样,最多只能从电视或者网络来观赏这一伦敦奥运前的盛典了。

我参加过若干次婚礼,属于自己的有两次,加上将来的那次,共三次,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

第一次婚礼是在高堂举行。那年才22岁,算是少不更事。但别看咱那时年轻,憧憬结婚可是从小就念念不忘的。母亲告诉我,我穿开裆裤的孩提时代,就希望丈母娘能打制花大柜送嫁,而我则开“舵舵”(指拖拉机)。虽然后来没有得到花大柜,但得到的姑娘绝对如花似玉。结婚不久,就开起不是“舵舵”的小车。近二十五年来,换了几部车,跑了不少路,合计里程可以从地球到月亮,再从月亮回到地球。记得有一次跟赵弟兄一同去一家车行买了同样款式的车,几年后我那部车的里程数是赵家的两倍还多。

第二次婚礼是在教堂举行。那年快36岁,算是重新结婚,或者重盟婚约,因为穿婚纱的是同一位。那年情人节重盟婚约的还有另外17对结婚后信主的夫妻,结婚五至45年不等,包括岳父母在内。记得有一位李弟兄在婚誓中,即兴加了一句:要多多洗碗拖地。别人的誓言,也成了我的实践。十年过去了,我个人发展出洗碗灵修学。比如说,洗碗总是值得感恩的,因为咱们竟然有碗可洗,而且数目可观,说明神对我们的饮食供应是何等丰富。每洗一个碗,就当多赞美感谢上帝的养育之恩。此外,做人要像洗干净的碗,里里外外都干净。耶稣受难前责备人:“你们这假冒为善的文士和法利赛人有祸了!因为你们洗净杯盘的外面,里面却盛满了勒索和放荡。你这瞎眼的法利赛人,先洗净杯盘的里面,好叫外面也干净了”(马太福音23:25-26)。

第三次婚礼将在天堂举行。那年准是返老还童,因为身体复活了。同时参与集体婚礼的还有“各族,各方,各民,各国”的新新人类(启示录5:9,7:9,14:6)。虽然天堂里的新新人类彼此不再有类似地上的婚姻关系,但这一次婚礼空前绝后,独一无二。新郎只有一位,是耶稣基督,新娘或新妇就是“羔羊的妻”(启示录21:9),即普天下同属基督的教会,也就是“照父神的先见被拣选,借着圣灵得成圣洁,以致顺服耶稣基督,又蒙他血所洒的人”(彼得前书1:2)。

耶稣复活前后,给了他的教会两个应许,一是预备房屋住处,二是保证来接她,如同当时犹太人新郎许诺给新娘一样。论到第一个许诺,耶稣在最后的晚餐那夜,对门徒说:“你们心里不要忧愁;你们信神,也当信我。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若是没有,我就早已告诉你们了。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我若去为你们预备了地方,就必再来接你们到我那里去;我在哪里,叫你们也在哪里”(约翰福音14:1-3)。

论到第二个许诺付诸实现时,复活升天的耶稣在异象中宣告:“看哪!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去,我与他,他与我一同坐席。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他同坐一般。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凡有耳的,就应当听”(启示录3:20-22)。这个说法乃是借题发挥。按照犹太婚俗的传统,当新郎预备好住处,履约回来应娶新娘时,新娘会被人带到新的住处,关上门。在欢庆的中途,有人会明知故问,新娘何在?当新郎带队前往新娘等候的地方,新郎会站在门外叩门,直等到新娘主动开门。婚宴开始,婚庆推向高潮。

没有一次人类历史上的奥运大典或世纪婚姻比来自“各族,各方,各民,各国”的“羔羊的妻”被主耶稣基督在新天新地所迎娶更值得瞩目,也没有一次人类历史上的盛典会持续到永恒。因为只有上帝的爱乃是永不止息。

从高堂,到教堂,到天堂,完成人生的婚约之旅。

Sunday, April 17, 2011

春夜月圆的遐想

今夜与妻遛狗时,抬头看见一轮大而明亮的满月,正升起在树捎后面东南方的天幕上。我猜,犹太人的逾越节应该到了,因为在时间上与之紧密相连的本周五就是基督受难纪念日。回家上网一查,果然,本周一日落开始,犹太人要过今年的逾越节,一连七天,吃无酵饼,纪念他们的先祖三千四百多年前匆忙逃离埃及的日子。当年出逃如此匆忙,以至没有时间等面团发起来。为纪念这个特殊的历史事件,上帝要求犹太人在这个节日里吃无酵饼七日。逾越节因此也叫无酵节或除酵节。至于为何叫逾越节,那是因为在埃及法老不容许上帝的百姓离开为奴之地去敬拜上帝而遭受的最后第十个灾难(埃及长子被杀)之中,灭命的天使逾越上帝子民的居所。而逾越的记号是门楣与门框上涂有羔羊的血。

公元33年四月三日,安息日(周六)前的一天,刚好是当年犹太人的逾越节。那一天,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的罪名从新约圣经福音书的记载,有至少三项。第一是宗教的罪名——亵渎上帝,这在犹太人是死罪,因为耶稣自称与上帝同等(约翰福音10:30),又承认他就是上帝的儿子基督(马太福音26:63,马可福音14:61-62,路加福音22:70,约翰福音19:7)。第二是刑事的罪名——试图捣毁圣殿,这是恐怖威胁严重破坏公共财产罪,更何况是试图破坏神圣如圣殿之地产,因为耶稣以圣殿来比喻自己的身体而预告死而复活,说圣殿一日被拆毁,三日之内要重建(约翰福音2:19),但指控他的人既误解又诬告并挖苦他(马太福音26:61,马可福音14:58;15:29)。第三是政治的罪名——自立为王,因为耶稣受审时承认他是犹太人的王(马太福音27:11,马可福音15:3,路加福音23:1-3,约翰福音18:37),这是颠覆政权罪。由于犹太人在罗马人的统治之下,耶稣最后被定罪是出于政治的控告,而非宗教或刑事罪名。所以他的十字架上有一个罪状牌子,上面写着:犹太人的王(马太福音26:37,马可福音15:26,路加福音23:38,约翰福音19:19)。

其实,耶稣被钉十字架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赎我们人类的罪恶。但上帝的儿子来到人类历史之中,现身说法,实话实说,反倒被误解成亵渎上帝,这无疑是人类最大最彻底的误读。上帝的儿子,降世为人,甘愿奉献自己,成为唯一赎价的替罪羊,反倒被诬告捣毁牺牲献祭用的圣殿,这无疑是有史以来最具吊诡意味的反合。上帝的儿子,岂止是犹太人的王,原本就是天国的永恒君王,是万王之王,万主之主,是那打碎列国的铁杖,反被暂时的地上当权者指控颠覆政权,这无疑是最缺乏远见的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之举。

当上帝的儿子以他完全的真实与绝对的诚实面对虚假诡诈的罪恶人类时,人类唯一自以为是的“合情合理合法”举动,就是拒绝与排斥耶稣,把他置之死地而后快。在这个必然事件中,犹大在深夜用亲嘴暗号卖主,完全是多此一举的插曲,自绝于主,可悲可叹。耶稣说,“我父爱我,因我将命舍去,好再取回来。没有人夺我的命去,是我自己舍的。我有权柄舍了,也有权柄取回来;这是我从我父所受的命令”(约翰福音10:17-18)。耶稣受命而来,甘愿进入罪恶与死亡这对孪生兄弟的世界,以他的死而复活,为在罪恶与死亡夹击困境中一筹莫展的人类指明唯一一条蒙救赎之恩而得永生之路。

耶稣受难后第三天,从死里复活。他像复活节彩蛋群中第一个破壳而出的新生命,为所有的彩蛋指明唯一正确的生命方向:活出像耶稣基督一样死而复活的新生命。使徒保罗说,“基督是我们的生命,他显现的时候,你们也要与他一同显现在荣耀里”(歌罗西书3:4)。

你我都应该是复活节的彩蛋,表面有十字架上耶稣流血而涂抹的鲜红记号。那是逾越节的记号,因为记号表示:我们单单属于上帝,正参与破壳而出的基督新生命计划,并将永远无缘于魔鬼的卤蛋/煮蛋/蒸蛋/煎蛋/炒蛋/坏蛋/零蛋的号外计划。

同一轮满月,今夜继续温柔地述说上帝在宇宙历史中的惊人壮举。

Friday, April 1, 2011

天堂啊天堂

最近从亚玛逊网上书店只花了六块一毛三,就下载到“看得乐”一本五个月内销量逾百万的畅销书,书名(Heaven is for Real: A Little Boy's Astounding Story of His Trip to Heaven and Back) 咱替它翻译成“真的有天堂:一个小男孩进出天堂的惊人故事”。

这个男孩的名字叫卡尔通-卜泊。今年五月满12岁。他不满四岁时因阑尾爆裂误诊耽搁数日而紧急住院接受麻醉手术期间,灵魂出窍,进出天堂。这个故事由这个孩子的父亲托德-卜泊牧师叙述,由人捉笔代刀写出。去年11月出版以来,洛阳纸贵,炙手可热。

手术后大约三个月,小卡尔通开始不经意地对父母讲出他进出天堂的故事。他说他到了天堂,坐在耶稣的身上,遇见了他从未谋面的曾祖父,以及在他出生前就在母腹中夭折而流产的不满两个月的二姐。但父母从来就没有把这件鲜为人知的伤心事告诉他。令父母惊讶的是,小卡尔通在天堂见到的曾祖父一点也不老,以至于当父母把曾祖父61岁那年因车祸去世前的照片给他辨认时,他完全认不出那是天堂里的曾祖父。而当他们把年轻时的曾祖父照片给他看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说,天堂里有不少小孩和似乎永远年轻的成年人,他们都拥有天使般的羽翼。曾祖父的翅膀比二姐的要大很多。

小卡尔通说,身穿白衣和紫色肩带的耶稣坐在天父的右边,而左边是天使迦百列。耶稣的真实形象不大象常见的画像,倒象一位名叫阿基安妮的天才少女从四岁起因见天堂异象后所画的耶稣像(见2006年畅销书Akiane: Her Life, Her Art, Her Poetry “阿基安妮:她的人生,艺术与诗词”)。他还见到圣灵与魔鬼。但魔鬼被佩剑的天使挡在天堂之外。他并且看见地上将来的末日决战。他说,妇女和孩子们都观战,而基督徒弟兄们都举剑参与争战。他并且看见他自己的父亲亲自参与这场末日的决战,战胜魔鬼。如果这是真的,我们现在已经生活在人类历史的末了。但我们不知道这争战是否指与魔鬼争夺人的灵魂出黑暗入光明。小卡尔通曾告诉父亲,在他父亲讲道时,他看见有上帝的能力从天射入他父亲的身体。

小卡尔通印象中的天堂有许多的色彩,胜过彩虹,那里没有黑夜,因为上帝的荣光照亮天堂。那里有许多的花卉与动物,包括狗在内(这样说来,All Dogs Go to Heaven,“所有的狗都上天堂”的好莱坞电影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有一次小卡尔通陪同父亲去医院看望一个垂死的病友。父亲祷告完了,小卡尔通独自近前,摸着病人的手,在他耳边说,你到天堂时,第一个迎接你的就是耶稣。

还有一次,参加丧礼。小卡尔通急切地追问父亲:请告诉我,死者有没有信耶稣。他必须信耶稣,不然上不了天堂。

莫非上帝在人类的末期通过小男生与小女生,来警示人类,远离魔鬼,投靠上帝?这本书已经带给百万读者这样的启发。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

Sunday, March 6, 2011

老啊老

今天在教堂的招待柜台边,同时间看见两个老人。一个佝偻颔胸,徐步走进厕所,比电影里的慢镜头还逼真。一个拄着拐杖,踽踽独行,走出电梯。我为他们风烛残年还来参加礼拜,心中油然感谢神。

上周去水牛城的飞机上,不期邻座是一位昔日超级模特。她从八十年代开始红极一时,先后当了多达七百份杂志的封面女郎。如今固然高人一头,风韵依稀,但难免徐娘半老。她得知我专职制药又兼职传道,询问了许多医疗保健的问题,谈题小至抗生素,大到抗体。我不得不直言,保健涉及身体情绪与信仰多个层面,纯粹物质层面的抗衰老努力,其实是一个推石上山的必败结局。人最后仍然得面对永恒。她坦言,她也回到上帝的面前。我心里默默祝愿这位超模先锋元老,外体虽然不断毁坏,但内心却日日更新像主。

将近三年前,我因为耳鸣数日,去看一位医生。当时我躺在诊断室内的床上,指望医生有什么良方可施。哪知他没作什么深入细致的望闻问切,就实话实说:人到了这把年纪,耳鸣是难免的,医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心里暗笑:我才四十四,正当壮年,何来老迈一说?这样当医生不帮人反赚钱,也未免太轻松了吧。看完病回家路上,琢磨以前怎么就没听老人们讲述自己承受长期耳鸣的痛苦经历,自以为从此会在自行制造的内在噪音环境中生活到日薄西山。想了想,无奈其何,只好认命了。不料耳鸣却很快消失了。

今天在教堂还见到刚从德国宣道归来述职的徐立传道。跟他握完手,他就跟上次一样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肚皮,估摸中厚老实的时过境迁。

曾经的翩翩少男美女,如今不是肠肥脑满,也是骨松发白。人生几何,谁能数算?

以色列先祖雅各年纪老迈,仍在床边扶着杖头敬拜上帝。老传道者所罗门王说:你趁着年轻,衰败的日子尚未来到,就是你所说,我毫无喜乐的那些年日未曾临近之先,当记念造你的主。

Sunday, February 13, 2011

2011年情人节晚会随感

南京的那个湖
那位富有爱心的实验助手
那四行没有留下的足迹

北京的那栋楼
那个似曾相识的童伴
那对俊男美女

那个花费一个月薪水的花瓶
那枝挡住缺口的玫瑰
那张话中有话的纸条

那个从电梯走出来的姑娘
那天吃了还想吃的奥斯丁食堂
那场本不想去的联欢

那夜校园的舞池
那根两毛六的冰淇淋
那个瘪了气的轮胎

南海的那座岛
那次的台风
那个空无别人的蜜月旅馆

那辆飞鸽牌自行车
那个被拆的后座
那用来装孩子的菜篮子

那个餐馆
那次巧遇
那位红粉知己

那个深更半夜
那个孩子他爹
那个被怀抱的婴儿

那次公园里的亲吻
那个一直被保持的激情
不是保持是增强(不信秀给你看)

那个不能透露的秘密筹备
那场师生恋
那个即临的瓷婚

那次肩膀按摩
那次掏耳剪发
那次拖地洗碗

那个从没吵架的童话
那个体贴的彭哥
那个小鸟依人的妹妹

写给我的心上人

假如你是含苞待放的芍药
我就是调皮的蚂蚁
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你
讨你开心逗你一笑

假如你是盛开的夜来香
我就是不睡觉的蜜蜂
反复围绕你鸣唱
直到东方透亮

假如你是熟落的橡果
我就是贪婪的松鼠
寻觅你怀抱你
读你千遍却不忍食

假如你是高山的雪莲
我就是没有南飞的孤鸟
留下来陪你感受北风
直到地荒天老

假如你是铁观音
我就是紫砂壶
你的诱人幽香
我总是最先品尝

假如你是虎妈
我就是虎爸
为了培养虎仔
妇唱夫随是一家

假如你是我
我就是你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何等神奇的两位一体

(2011年乡音/爱之光团契情人节晚会中三十余对夫妻,相对而坐,手拉手,丈夫一起深情地诵读给自己的妻子听)


Thursday, February 10, 2011

虎妈,虎爸,虎女,虎子,虎妻

耶鲁法学教授Amy Chua最近出版《虎妈战歌》一本书,就把华人虎妈的形象给牢固地建立了。古代的孟母终于在美国找到了现代版本的形象代言人。

虎妈标签借刚刚过去的虎年余威而问世不久,虎爸,虎女,虎子,虎妻,也一个接一个地出笼了。

如果严格要求子女绝对不容许他们的学习成绩低于A的父母是虎爸虎妈的话,那我们应该都认识不止一两位虎爸虎妈的存在。只要某一次孩子的成绩不到A,虎爸一定找孩子甚至孩子的老师谈话,直到成绩上升成A才罢休。嗲来西时装无限公司老总,也就是以前的王牌补习学校的王校长,就是一位虎爸。不过,他家虎女可是先天聪明加后天勤奋,最近采访虎妈,发表在耶鲁校报上。

我不算虎爸,最多也就是个准虎爸。昨夜十点,我读神学归来,劝在看某电影里拳击片段的儿子去睡觉(我规定凡没上大学的孩子们非不得已通常都不得晚于十点睡觉,以便他们得到足够的休息而有健康旺盛的体力从事次日的学习)。于是即景启发他,他需要那种战士的气概与斗志。他说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举例解释说,如果考SAT,要以满分为目标,为满足。我这明显是虎爸的要求了。上个月,儿子考新州高中生管乐队。考前的晚上,我建议他练一练指定独奏曲,免得在占成绩一半的独奏上丢不该丢的分。他双手一摊开,说他不愿在大考前夜紧张准备,宁愿放松休息。这,跟我读大学时的学习风格如出一辙,让我不好坚持虎爸的硬性原则了。咱读大学时平时多下功夫,期中期末考试前反而轻松自在,复习准备中百无聊赖时甚至给自己出几道模拟考题作答解闷。儿子考完试,我问他感觉如何,他说,独奏部分不如想象的好。我心想,得,这不自找的嘛,如果听我的话,事前多练习,不就稳拿高分了吗?那天晚上,与朋友们吃饭的儿子打来电话,说他考了第一席黑管手。原来他算是虎穴里的虎子。

最近新州出了一个虎妻。夫妻来自中国,据说毕业于北大清华,两人39-40岁,刚有一个两岁大的儿子。不知什么原因,两人闹离婚,常常粗言相向,一周内警察可以不只一次上门拜访。据邻居介绍,妻子的音调比丈夫的高。在百时美施贵宝做化学的李姓妻子最近被警方控告,她用无色无味而溶水的重金属铊毒死王姓丈夫。王先生在解药没有及时有效用上前就撒手人寰。网上有人戏称这位杀夫女为虎妻。今早打开新州明星簿日报,头版头条,虎妻大幅照片摆在正中。四十岁的女人,看起来正常而沉静,没有苦大仇深或者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以是咱们在中餐馆或美东金门韩亚龙等超市遇见的任何一个华人中年妇女。可惜,四百万的保释金,就算赔上他们的百万豪宅,也不够。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在监牢里度完她的人生,没有机会抚养幼小稚嫩的儿子长大成人。世上多了一位虎妻,少了一位父亲,多了一位孤儿。这是一个满盘皆输的人间悲剧。

她让我想起另外一位虎妻。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先生找我诉苦,说妻子如何打骂他,恶意中伤他。妻子果然厉害,公开扬言说,她其实只需要他的精子,生个孩子就行了。后来他们搬家到外州,那位先生的绿卡申请也因妻子私下给移民局写信取消了。原来他妻子的第一个婚姻,是来美后跟一个老美结的婚,拿了居留身份后,又跟后来因出车祸而瘫痪的老美离了婚,再跟这位长相不俗又老实巴交的中国男子结了婚。她算是我见识的第一位打人骂人害人但不杀人的虎妻。如今新州的这位虎妻要赶超她了。

情人节要来之前,虎妻把大家的绵绵柔情给砸了。当刚刚在上周五团契春晚中成功表演阿庆嫂而出名的马弟兄建议我写一首情人节诗词来激发本周末情人节晚会的气氛时,我一口答应下来。因为根据姊妹编写的乡音乡菜馆剧本介绍,我是一个无论鸟生蛋还是天下雪或是狗食月或者树落叶都能触景生情而即兴写诗的人。但我必须承认,这虎妻事件,把我的诗兴给折扣了不少。我现在最多能想到的诗句,不外是这样的几句感叹:

流水风干成皱纹
贴在额头
眼神不再传情
柔声失落在河东

只剩下虎妻一个人
在被告席上讲故事
他不在证人之列
也将无法旁听

今年的情人节没有烛光晚餐
只有大的房子
小的孩子
死的外子

Monday, January 31, 2011

兔子的尾巴

兔年就要来了。兔子憨得可爱。你观看它们吃草的样子,那股憨劲与傻气,无不跃然草上。至于兔年是否是可爱的一年,恐怕就见仁见智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兔年所预示的许多人和事有如兔子的尾巴一样,无论是好是歹,总长不了。

埃及的老穆,当了三十年老大,如今人民觉醒了,乘时代周刊去年风云人物和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扎克伯格创办的脸书所催生的突尼斯“茉莉花革命”之风,开始造反了。我为这事想了想,琢磨出古老的埃及人民还是很有生命力的。这事让奥巴马伤了不少脑筋。是站在独裁的盟友老穆一边,还是站在人民民主的一边,这是很难骑墙的问题。我的判断,老穆在台上的日子,跟兔子的尾巴一样,长不了。因为,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历史的动力(老毛语录)。当然,至于人民的一分子奥巴马明年能否连任,跟咱在明年的本命年是否继续制药,都属于兔尾的问题,虽然结果与影响可以很不同。

俄罗斯的红场边,列宁在水晶棺里呆得够久了。十年前顺路看了他一眼,个子真的矮小,绝对不比老邓高大。几十年如一日,列宁安安静静地躺在无菌之地,供人参观。如今后辈官员发话,迟早要把他安葬了。你看,连列宁这位马克思主义的忠实信徒与实践家,也不能长久地享受死后的特殊尊位。不知道天安门广场上的老乡怎么想(如果死人也能思考的话)。多少风云人物,就象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有人估计,今年五月21日或者明年的冬至日,可能是世界的末日。这种猜测,对于世界末日来临前就必须面对个人末日的人,其实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就算世界末日还有千年万年,咱们这些一天需要吃两三顿饭才打发饥饿却又躲不过衰老的人,也绝对等不到那一天,就一定会完成在人间的潇潇洒洒或者凄凄惨惨走一回。人生,也象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面对这长不了的局面,贪官们想通了,决定使用跟兔尾一样短得过期会作废的权力,就地腐败透顶,用尽各种伎俩。我曾亲耳听闻一个要海归创业的人说,贪官的要求是如何如何秘而不宣的,包括要求为子女谋近期远期的各种福利。许多贪官干脆当起裸官,让儿女或者N奶提千百万美钞现款在海外买房置产。如果要查处贪官在海外的住址,其实是非常容易的,只需去每个镇政府里查那些购置昂贵房产的人,或者查律师楼里的房产交易案卷,或者名贵汽车行的成交记录。或者干脆到银行查账。但银行明显是喜欢有钱人的地方,不一定与政府合作。而贪官藏匿国的政府也不见得会与贪官母国政府合作,尤其是人家把钱拿到你国家来花,改善经济,你欢迎都来不及,还查处吗?

陈光标也想通了,春节前决定去台湾发红包。这应该算是富人能做的善举之一了。

你我面临这长不了的局面,都在做什么呢?修桥筑路?著书立说?健身美容?吃喝玩乐?随波逐流?碌碌无为?或者,写写博,发发牢骚?

About Me

Ph.D Biochemist, Itinerant Evangelist

Blog Archive